对那个小周夫人有了印象。她看上去年纪小,会的东西可真多,颇爱说笑,不少妇人都愿与她相识。回了家,吴阿菲望向襁褓里的女儿,同丈夫和老师聊起今日的宴会。老妇人听到她提起那个小周夫人,动作稍慢了许。直到听她说到,小周夫人的几位兄长嫂嫂对她很是宠爱,她也喜欢与人交友时,眉心不禁一动。她整个人都要颤抖起来。前段时间,公主大婚,她无法进去揭明事实。那个妾室的孩子被她抱给了索要公主之子的宫人,她把公主与驸马唯一的血脉给了周云和那个小妾。林令,你怎敢当堂说出这些往事?真是愚蠢。不过她摸不清当今圣上对于此事的态度,毕竟,公主和南阴王都未被平反,她更不敢贸然捅出此事。她得赶紧见到那位驸马和他的养母,告诉他们事实:他是公主之子,并非周氏旁支。那位小周夫人,不知道能否让她见到他。——“回陛下,公主的病症颇有些怪异,虽与陛下之前的症状几乎无二,但那药方对公主却无用。恳请陛下再给太医院一段时间,老臣定会与同僚协力摸清公主的病症。”一位头发半百的老人慢悠悠说完话后,向执卷的景令瑰行礼。听到老人这番话,景令瑰泄了气,靠在椅上,挥手让他退下。“陛下,广宁公主递了信。”内侍接来信件,呈给景令瑰。景令瑰接过信,拆开一看,就知道还是之前的请求。“派人告诉她,不允。”内侍“诺”了一声,去到殿外,跟使者吩咐着。广宁公主与驸马不合,驸马上书告状公主虐待亲子。景令瑰追究了此事,这才让他知道,先帝对广宁的纵容。景峥刻意不让景安珺与驸马和离,纵容广宁的施暴,还给她赏赐了不少男宠。景令瑰倒是不知道,自己的长姊还有这样的一面。他不是景峥,就让这桩婚姻作废,李公玉带着儿子归家。景安珺却不乐意,叁番两次朝皇帝索要儿子,甚至扬言他的皇位是不义得来。皇帝方后悔让景安珺参与到姐姐和自己的事情,便下令禁了广宁公主的足,并罚俸半年。这世上,无人能掺和进她和他之间。他甚至对李定姿与女装的太监私通一事都可以不理睬,为何她做不到,还有了一个接一个的男人?皇帝揉了揉眉心,新生烦躁。朝堂之事他并未完全放下,只是大病了一场,到底力不从心。可他也不相信,自己就会如此倒下。前不久,他刚诛杀了有异心的越王一家,还准备借此继续削弱宗室。皇帝年轻再加上病重无子,有无同胞兄弟,自然让那些不安分且掌握着地方权力的宗室蠢蠢欲动。毕竟,景峥就是如此登上了帝王之位。清醒时的景令瑰是勤勉的帝王,处理政务自然上心。内侍们都希冀,大殿上的一国之君能这么一直清醒下去,毕竟他病时,可是一幅癫狂欲死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