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管不到。
黎源面露难色。
果然如此,老郎中怒其不争地盯着黎源。
为了个中看不中用的小夫郎,把最后一点家底败光,只等着人财两空不知能不能醒悟。
但到底是条人命。
老郎中决定赊他三天药钱,只要黎源前往镇上码头做苦力赚取银钱,日子也能慢慢好转。
庄稼汉最怕不能脚踏实地。
谁想黎源先开口,“陈伯,您这里需要草药吗?我进山采一点换取药钱,如果您方便先赊我一日药物,我尽量天黑前赶回来。”
还不是投机取巧的行为,寻常药物老郎中自己备的有,珍贵药材岂是那般好寻,老郎中赌他傍晚回来只能采到一箩筐艾草,连一副药钱都无法抵偿。
真是一个偷奸耍滑,懒到骨头里的家伙。
但到底没像以往那般耍赖撒泼,老郎中面带不虞看着黎源,“寻常药草我多的是,你真想救小夫郎就带着这两味药材回来。”
窗台上晾晒着两种药材,正巧黎源认识,无他,穿越前黎源的邻居就是一位老中医,虽不知名字,但识得模样。
黎源也不多话,问清楚两种药材的生长环境就拎着一副中药背着小夫郎赶回家。
路上拾了些柴火,薅了几把野菜。
回家后将人安置好,见人还沉沉睡着就转身去了厨房。
有几个做饭的瓦罐,只是落满灰尘。
黎源忍着不适清洗干净开始做饭熬药。
角落有个盛水的大石缸,黎源估计这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,探头一看,里面积满灰尘,居然还结着一层蜘蛛网。
其实穿越的这三天他并没有闲着,屋前屋后清理出一大片垃圾,跟开荒保洁一般,根本不像住过人,但是黎源知道原主就住在这里。
真的很难想象有人懒到这种地步。
问题是懒到这种地步还想着娶小夫郎。
他真是一言难尽。
屋后不远有处小溪水,溪水清澈偶见游鱼小虾,黎源把石缸清理出来挑满水,又把厨房连同猪圈打扫干净,粥香了,药也好了。
他就着热粥吃下一块面饼,这是家里唯一能找出来的熟食,估计原主不做饭就吃这个,他还是晚上睡觉觉得脑袋不舒服,从枕头下面翻出来的。
面饼还剩最后一块,黎源决定留给小夫郎。
吃饱喝足,黎源端着温度刚好的米汤和药走进卧室。
照例摸了摸额头,温度不见低但也没涨。
他手脚麻利将人浑身擦了个遍将人扶起来,先喂水,对方张开嘴咽下去,但是喝得磕磕绊绊,幸好没漏太多,再打湿被褥,就真的没有遮体之物。
黎源没让对方喝太多,润润嘴唇就换成米汤。
对方却显得有些不耐,皱起眉头偏开头。
卧室的窗户很小,塞满破棉絮,黎源只能透过客厅的微光勉强看清小夫郎的表情。
说实话得知自己娶了个男人时,他就很少再进这间卧室,只晚上瞌睡太重,不得不挤进唯一的床铺,但也尽量保持距离。
他知道喜欢男人这种行为叫同性恋,但他实在没想到一个没听说的朝代居然可以娶男人。
黎源不是同性恋,对突然多出来的男老婆十分膈应。
但没法对病重的人置之不理,特别睡到半夜,这人迷迷糊糊的哭泣,嘴里模糊不清喊着“娘亲”,黎源还是有几分同情。
微光里,小夫郎巴掌大的小脸很是秀气,眉型清晰好看,蹙起时竟有几分楚楚可怜,但看得出脾气不太好,他记得原主买小夫郎前,这孩子病得脸色发青,却用眼睛恶狠狠剐着原主,当原主决定就买他时,本已病重的那张脸顿时一片灰败。
其实黎源很不理解原主的行为。
哪有人重金买只不下蛋的瘟鸡?
黎源掐住小夫郎的下巴,“张嘴。”
怪不得他强硬,还要进山采药,时间耽搁不得。
小夫郎不张嘴,看样子想反抗,只是没多少力气。
黎源不惯着他,沉下声音恶狠狠说,“不听话再把你卖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