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突然被别的家庭领养,连名字也变了,有点孤僻也是在所难免。”
“不光是那样,我好像一直在惧怕什么,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。与其说母亲没爱过我,不如说我自己不希望被爱。母亲一定对我很头痛吧。”她用双手捂着脸,眼圈已经红了。
我绞尽脑汁寻找安慰的话,却找不到,无奈只能盯着房间幽暗的角落,感觉陈年的记忆正如灰尘般沉淀下来。
她叹了口气:“对不起,就到这里吧。”
“这种问题是不会有答案的。”
“或许吧。”说完她又歪着头,“但我到底在惧怕什么呢……”
“回去吧。”我推了推她,“该回去了。”
她捋了几次头发,然后环顾室内。“是啊,回去吧。”
我走到窗前,把窗户从里面关上。室内顿时暗了下来,她马上打开手电筒。
“这栋房子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呢?”
“不知道……可能取决于你吧。”
听了我的回答,她微微点头。
把门全部锁好后,我们走进地下室。就在即将出去的时候,沙也加却停下了脚步。
“沙也加就死在这种地方了呢。”她低语着,声音里带着忧郁。
“这里是复制的。”我说。
“沙也加说不定很喜欢躲在这里。”
“为什么这么想?”
“我跟你说过吧,我父母曾告诉我一件我儿时的事情,就是我五岁那年,有一天突然失踪了。他们急得脸色大变,到处找我,最后发现我在家里的储藏室里睡着了。”
“噢……”
“那间储藏室就是这里吧。他们回忆的不是我,而是沙也加的往事。”
“你也是沙也加啊。”我很自然地脱口而出。
她看着我,细长的眼睛反射着手电筒的光。“你真的这么想?”她问。
“嗯。”我点头,“至少对我来说,你就是沙也加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
“不用……”
我移开了视线,但很快就又望向她。她也凝视着我。
我伸手揽住她的肩,把她轻轻拉到身边。她也毫不抵抗地投入我怀中。
我吻了她的嘴唇,然后紧紧抱着她。这种触感和体温,自从最后一次拥抱后,我已经好几年没有感受过了。
离开她的唇,我望着她的双眼。她似乎也有所察觉,一直紧闭的眼睛慢慢睁开。黑暗中,我们彼此对望着。
就在这时,她突然瞪大眼睛,仿佛被什么吓着了。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了,她已从我身边离开,那动作简直可以用躲闪来形容。
她两手捂着嘴,眼神胆怯地向我望来。我发现她在颤抖。
“怎么了?”我这才有机会问道。
沙也加没有回答。她用力摇着头,然后猛一转身,冲上了楼梯。中途鞋子掉了下来,她也顾不上捡。
我拾起鞋子,追了上去。
到了二楼,我发现佑介房间的门虚掩着,里面隐约传来抽泣声。从走廊往里看去,只见沙也加跪在地板上,脸埋在佑介的床上哭泣着。
我伸手去握门把手,她似乎注意到了:“不要进来!”
我不由得缩回手,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。
沙也加终于抬起头,没有朝我转过来,而是依旧面对着贴有蒸汽机车海报的墙壁。
“在那个房间里……”她轻声说,“我被那个男人……”
“啊?”我皱起眉头,“哪个房间?”
“就是那个房间,有花瓶和绿色窗帘的房间。在那里,我被那个男人……”说到这里,她烦躁地摇着头,“拜托,把手电筒关掉。”
我赶紧关了手电筒,我们顿时浸没在一片黑暗中。
“我,”她说,“被脱光了衣服。”
我胸口一阵闷痛,向黑暗中的她迈了一步。
“然后为了不让我逃走,还紧紧地抱着我,就在那张床上,那个男人,那个总是带着酒气的男人……”她哽咽了,“我叫他放手,说了一次又一次,可是他就是不放,还说‘只有你站在我这边,我不许你也嫌弃我,不许你也看不起我’,一边说,一边对着我的身体—”
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,她接着说:“不停地舔。”
正要再往前迈步的我停住了脚步。我陷入了一种错觉,她的声音仿佛在四面八方回响,让我有点耳鸣。
“每天晚上都是这样,我一直很害怕夜晚的来临。”
“你没跟任何人说吗?”我问。
“我开不了口。”她回答,“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大概是出于恐惧吧。我不敢违抗那个男人,害怕他会变本加厉地虐待我。”
我认为这很有可能。遭受虐待的儿童,大部分都没有勇气告诉别人,而是独自承受着痛苦。
沙也加,不,御厨久美对御厨雅和来说,是唯一一个不会让他想起严厉父亲的人。遭遇了佑介的冷

